風無月的目光在小玖臉上流轉著，她惶恐和失望的眼神，被他盡收眼底。

面對小玖的疑問，風無月終於伸手一把將小玖攬入懷中，看著她說：“上次你為了報覆賀蘭霜同我做戲，這次是不是該還給我？”

小玖還未反應過來，風無月的吻就已經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，原本想要掙紮的小玖，此刻大腦卻是一片空白……

握著他的手，感受著他手中的傷痕，小玖最終還是把眼一閉，什麽也不想的去吻回去。

風無月將小玖抱得很緊，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。大雪漫天，小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涼意，反而是被風無月的體溫圍繞的緊緊的。

小玖握緊了他的手，努力的回應著他，不摻雜任何的他念。風無月的睫毛在微微顫動著，他不願意放開小玖，因為他不知道過了這次，可能這輩子就再沒有機會，為所欲為的去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瘋狂的思念了。

可小玖卻感受到了他的不安，他的壓抑，他的害怕……

良久，小玖才拼命的讓自己理智過來，推開他，神色躲閃的說：“就當是……我欠你的也還了。”

小玖說完，臉上卻不由的泛起紅暈來，她羞澀的低下頭，拾起傘準備跑掉。

可不想卻被風無月又抓了回來，他說：“這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了，陪我一起看。”

已是黃昏，小玖原本打算離開，可面對風無月別扭的邀請，終是答應了。

這雪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。

風無月把小玖拉到自己身邊，把傘拿過來自己撐，看著遠方說：“打算什麽時候回去。”

小玖想了想，搖頭說：“不知道，不過一定要等瀛軍徹底退回去才行。依照這樣的架勢，快則大半年，慢則一兩年。”

“這麽說，這段時間你都會跟我在一起了？”風無月雲淡風輕的問。

小玖臉上的紅暈又燒了起來，小聲的嘟囔著：“你不是很討厭我麽……”

風無月點點頭說：“沒錯，我不僅討厭你，還很得不把你丟出晉陽城。”

“那你還想跟我在一起？”小玖翻了個白眼。

風無月轉頭看她，故作無奈的說：“可這軍中沒有女子，我總不能跟男人在一起吧？”

“你……”小玖總是被他氣的無話可說。

“你說了，我們現在是盟友，等戰事平息之後，我們還是敵人，所以你就別做夢了。”風無月拍了小玖的額頭一下，可那手掌落到小玖頭上的時候，卻溫柔了許多。

小玖擡眼望他：“不行，等回宮之後，朕就擬旨，叫禮部準備聘禮，把相國大人收進後宮！”

風無月冷哼一聲：“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。”

青蘿見風無月許久沒回來，有些擔心，她不知道小玖跑過去說了什麽，也生怕小玖再說那些絕情的話刺激風無月。

外面還下著雪，青蘿尋了一把傘，出了軍營，往小山頂走去。

可剛走到山頂不遠，就聽見兩個人的說笑聲。青蘿放慢了腳步，當登上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，看到的卻是不遠處風無月為小玖撐著傘，小玖伸手去接住天上的雪，轉頭笑瞇瞇的看著風無月，而風無月看小玖的眼神，也是從未有過的柔情似水……

那一刻，青蘿忽然心頭一震劇痛，疼得有些難以呼吸。這麽看來，能跟風無月如此般配的站在一起之人，大概也就是她了。

青蘿默默的轉身，下了山，想哭，卻發現眼睛是幹涸的，只是火辣辣的疼。

小玖肆意的跟風無月說笑著，風無月不愛說話，就這麽聽著，好像聽小玖天南地北的吹牛胡扯，也恨不得時間過的再慢一點才好。

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，小玖才發現風無月的傘都是傾倒在自己這邊的，而他的半個身子已經全是雪了。

小玖皺著眉頭，替風無月拍打著身上的雪，說道：“回去吧，不然大家該擔心了。”

風無月跟小玖一同回了軍營，見素娥正在擔憂的打聽自己的去處，秦將軍也有些擔心，要是小玖再不回來，已經打算派人去找了。

而自從回到軍營之後，素娥卻發覺小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，臉上始終洋溢著笑臉，是從前根本沒見過的。她心情好的不得了，走路做事的時候都哼著歌，吃飯的時候甚至會不由自主的發笑……

素娥楞楞的看著她：“陛下……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，最近你怎麽這麽高興？”

小玖回過神來，臉上卻笑意不減的問：“啊？有嘛？沒什麽事啊！”

素娥深吸一口氣，把銅鏡拿過來放到小玖面前：“喏，陛下這幾天總是情不自禁的在笑，就像是有什麽喜事一樣。”

小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，和嘴角掛著的笑意，才明白原來這麽久，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實也很簡單。

小玖拍了銅鏡一下，朝著素娥翻了個白眼：“臭丫頭！打聽那麽多幹嘛！”

而經過素娥火眼金睛的幾日觀察，才發現了小玖跟風無月之間微妙的變化。

從前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二人，如今每日一早就要一起出去督建修橋的進度。風無月雖然還是不愛說話，一說話就刻薄的很。但跟小玖在一起的時候，臉上卻盡是溫柔，就像是一潭春日裏的溫水般，包容著小玖各式各樣的無理取鬧。

風無月說的沒錯，從那日下雪之後，好像一夜之間春天就來了一樣，不過三五日，地上的枯草就抽出了新芽，天氣也轉暖了許多。

就連瀛軍山腳下的那條河，也開始融化了。

每日小玖都愛跟風無月在一起，軍中糧食虧缺，風無月總是悄悄的把自己的那份口糧，多分給小玖一點，小玖渾然不知的抱怨著，這糧食足足夠吃一個月。

等待風無月命人運糧的時間裏，也很無聊。瀛軍不肯出兵，在整頓兵馬，想要把燕軍耗沒了體力。

小玖折下樹上的柳枝，抽掉葉子做劍，忽然抵著風無月的心口說：“狗賊，朕要為殺了你為民除害！”

風無月楞了一下，卻早就習以為常的配合道：“臣為陛下鞠躬盡瘁，求陛下留個全屍。”

小玖嗤笑一聲，把樹枝扔到一邊，白了他一眼：“無聊！”

可素娥知道，小玖嘴上說著無聊，卻每日都與風無月玩著同樣的把戲，就像是個孩子一樣。而風無月也每次都配合的很好，把小玖逗的哭笑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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